陆薄言那种人,他看起来无所不能,苏简安从未想过他会住院。 苏简安说了一部电影的名字,最近正在热映的大片,据说一票难求。
和他相处这么久,苏简安已经摸到一点规律了,生气时他就会连名带姓的叫她。 介绍完了,太太们当然是夸唐玉兰好福气,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儿媳妇,还懂得时不时来看看她。
陆薄言侧过身来,替苏简安系好安全带,什么都没说就发动了车子。 苏洪远叹了叹气:“我这个女儿啊,就喜欢赖床这一点不好。”
他已经习惯这样的苏简安了。从十岁那年到现在,苏简安没有一天让他省过心。 浴室的门“咔”一声合上,苏简安抓着被子望着天花板,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虚幻。
病房到处是一片惨白,和她的脸一个颜色,一样没有生机,她躺在病床上,被子只盖到胸口,锁骨形状分明,颈项纤细得近乎脆弱,以往他觉得好看,现在才发现她是瘦,一米六七的人他抱起来跟没有重量一样。 苏简安还记得15岁那年,一切都在沉重的声音中戛然而止,医院浓郁刺鼻的消毒水味道,四壁白茫茫的病房,惨白的涤纶布覆盖母亲的面容,她明明只是跟睡着了一样,医生却说她走了,她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了。